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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5章迁怒(第1/2页)
江辰赫。
林景尧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名字,却下意识憎恶到浑身发抖,恨不得立刻手刃对方。
“那是谁?”
“我的出轨对象,打死我妻子的凶手,你迟早会跟他见面的。”
怪异的是,男人陈述这些时,语调平静而古板,没有任何情感起伏。
这些信息对林景尧来说,有着不小的冲击,他甚至还没消化完这些内容,便听男人接着道。
“逢春因为我,对你有恨意,就算你明确表示自己并不是我,她也依旧不会对你另眼相看,所以需要让她的恨意发泄出来。”
眸色微动,林景尧意识到,男人是在说明诱导他跳楼的原因。
“反正暂时不会死,受点苦受点折磨,都只是最轻微的代价,就算依旧无法轻易靠近她,但至少有了点转机。”
虽然认可了男人孤注一掷的计划,但林景尧仍旧格外怨恨敌视他。
“既然如此,你自己怎么不去死?”
“把一切莫须有的罪名都怪在我身上,由我来赎罪,那罪魁祸首的你,凭什么能够心安理得?”
潮湿的水汽黏附在布料上,沉甸甸的,男人的胸口突然洇开大片大片的血花,暗色中的红竟也变得格外明显。
“我已经死了,没办法再死一次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比起我亲自出现,一无所知的你,更容易打破僵局。”
“比起看着其他人靠近逢春,我宁愿另外一个林景尧取代自己,来清除她身边碍眼的苍蝇。”
男人将手放在胸前,青白的掌心染了猩红的血,他望着林景尧,目光阴郁。
“这就是我的赎罪,也是我的退让,否则,你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话音刚落,林景尧便感到有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撞开这昏暗而潮湿的空间,失重间,他听到男人喃喃自语。
“我会帮你的,林景尧。”
*
急救室的的灯光泛着骇人的红,像是恶鬼的瞳孔,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,林远坐在长椅上,双手捂着脸。
他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岁,脊背弯下,沉默不语,一言不发。
莫逢春恨林景尧。
平心而论,她甚至觉得按照林景尧上一世造的孽,就这么任由他跳窗,对他来说似乎过于简单就能解脱。
但是,林远和李静雅每个阶段,都对她很好,所以看到林远这个样子,那心头的畅快很快就消散,转而有压抑和沉重笼罩,她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林景尧的跳窗不在她的预料之内。
她原本想的是慢慢筹谋,但可能是林景尧的记忆和感情本就有松动,被刺激后无法接受便做了这种不顾后果的事。
林远亲眼看到林景尧跳下去了,没能阻拦孩子的自杀行为,此时一定自责又崩溃。
她要说什么呢?
劝说林远,违心地劝说林景尧一定会平安,还是就这么沉默地陪在林远身边,给予他自我消化情绪的空间。
莫逢春本就是个不擅长安慰他人的人,陆望泽也不是,两人的感受在此时格外统一,觉得林景尧死有余辜,却莫名愧对林远和李静雅。
有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跑出急救室。
“哪位是病人的家属?”
像是惊醒般,林远撑着椅子站起来,眼睛通红,眼角有泪痕。
“我,我是他爸。”
“病人情况很不好,重度颅脑损伤,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,目前失血性休克,我们已经在全力抢救了,但还是希望你做好准备。”
简单陈述了目前的状况,护士把笔和病危通知书递给林远,示意他签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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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一阵发黑,攥着病危通知书的手指不断颤抖,在莫逢春和陆望泽面前,林远想要表现得沉稳可靠,可是自己的孩子命悬一线,他完全控制不了情绪。
“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眼泪落下前,他连忙转过身,对护士道了谢,声音沙哑。
手指僵硬,签下的字迹歪歪扭扭,林远心如刀割,却还是很快把泪擦干净,随后重新把病危通知书还给护士。
护士离开了,林远僵在原地,许久缓不过神,他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莫逢春和陆望泽,毕竟他们也看到林景尧跳窗的场面了。
但当他努力调整好心态看过去时,却见莫逢春和陆望泽齐齐看着他,瞳仁漆黑,面无表情,像是对林景尧的死毫无触动,又像是在冷眼旁观他的狼狈和伤痛。
分明三人是一起长大的朋友,但莫逢春和陆望泽怎么能如此冷血麻木呢?
林远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太好,可是他正处于敏感的状况,一旦有了这种想法,他便感到遍体生寒。
“逢春,景尧醒来后,说想要去看你,我想着你还在睡觉,只要感知不到他也就不会过敏了,也交代了他动作轻一些,快点回来…”
尽管表现得镇定平和,但林远扯出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。
“当时望泽也在你的房间内吗?”
没给莫逢春回答的时间,他又看向陆望泽。
“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景尧他明明刚才还好端端的,怎么会像是突然受了强烈的刺激,就…就那么头也不回地从病房门口,直接冲到拐角处的窗户,然后跳下去了?”
脚步不自觉上前了几步,林远按住陆望泽的肩膀,眼眶很红,嗓音颤抖。
“告诉林叔叔,你们在里面吵架了吗?还是有别的原因?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,绝对不会贸然指责你们两个的,所以…告诉我。”
陆望泽突然也感到眼睛酸涩,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说些什么,但那些关于重生的谈话,在林远听来,只会觉得他们在这个时候还要开玩笑。
没人会相信的。
“我们…不知道他在门外偷听。”
好一会儿,陆望泽回了这句话。
“你们说了什么?”
泪水划过面颊,林远甚至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模样了。
“说我和陆望泽是重生的,我们聊了上一世的经历,陆望泽死于一场爆炸,我死于林景尧的情夫之手。”
身侧的莫逢春垂下眼睫,听不出话中的情绪。
闻言,不光是林远,就连陆望泽也睁大了眼睛。
为什么要说出来?
明明她很清楚,没人会相信的。
“逢春,这个时候你还要用这些跟林叔叔开玩笑吗?”
林远失望地看了她一眼,不明白一向懂事的莫逢春,为什么要说这种荒诞的话。
“我没说谎。”
莫逢春只是这么说,林远又气又怒,甚至痛苦到开始口不择言。
“那是梦,你的过敏是因为梦境,裴医生难道没告诉你吗?那只是个情感迁移的梦境,你和景尧现在都还在上学,哪里来的结婚,哪里又来的出轨?”
“为什么要一直抓着所谓的梦境不放,为什么不能看看现实,落脚于现在?不是说,过敏的治疗已经有所成效了吗?景尧明明那么在乎你…”
就只是因为这种可笑的交谈,就只是因为莫逢春的过敏,他的儿子一而再二而三的出事,甚至现在还跳了楼。
说心里没有埋怨那都是假的。
现在的林远,不仅迁怒陆望泽,更迁怒莫逢春。